《金領(lǐng)》
--冷陽長篇期貨小說
盈虧各人事,不可相互影響
周五上午,開盤后,有個穿咖啡色襯衣,面色晦暗的年輕男人走進公司,說他做水果生意虧了十幾萬,本錢是借的,現(xiàn)在還不了債,人都快急瘋了。聽說期市好賺錢,想來碰碰運氣。有道是財不入急門,呂奇見這人根本是個門外漢,便著重講了期市存在的風(fēng)險,希望他謹慎行事。那人聽罷嘆口氣,轉(zhuǎn)身而去。
“人家自己有興趣,要你多事!”鮑買埋怨他道。
“算了吧,別去雪上加霜了!眳纹嬲f:“以期市的特殊環(huán)境來講,可以在比較短的時間里讓一個人大起大落,如果是經(jīng)驗豐富的期民,輸了爭取從這兒扳回相對容易些。要是一竅不通,只想撈一把就走恐怕沒那么容易。期市不是賭場,并不適宜創(chuàng)業(yè)失敗者來此扳本,和別的行業(yè)一樣,要想賺錢還是得有會家!
“你不就是會家嗎?”鮑買不服氣。
“就算我是會家,也沒有在短時間內(nèi)獲勝的把握啊!彼麛傊终f。
中午又發(fā)生了一件新鮮事,有個黑臉膛,衣著考究,頭發(fā)油光發(fā)亮的中年漢子手提一個大暗碼箱大踏步走進營業(yè)大廳,眾經(jīng)紀喜從天降,紛紛上前打招呼。不料這人誰也不點,只說“叫管錢的來,”又宣稱自己是“擲飛鏢派”的。所謂擲風(fēng)鏢派就是一點不相信技術(shù)分析,將市場當賭場那些人。出納來后,中年漢子大刺刺地打開箱子讓她清點,好家伙,一摞一摞的大票,足有上百萬。
那漢子把錢存好后,便坐在椅子上和人聊閑天,并不時地看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。準一點四十八分時,只見他一拍大腿,站起來叫一聲:吠,買了!吩咐報盤小姐把他帳上的錢盡數(shù)入市。
辦完這件事后,中年漢子又坐下,掏出紅塔山來抽,對盤面瞧都不瞧一眼。眾經(jīng)紀倒為他捏了把汗。
漢子運氣好,不到半小時就賺了二十九萬,他二話不說,到柜臺要求把款全部提出。原來那一百萬還沒存熱,出納就給了他,賺的二十九萬,因公司一下沒有那么多的現(xiàn)金,只好開了支票。
中年漢子把現(xiàn)金和支票放好,提起箱子以睥睨眾人之勢,又大踏步去了?吹帽娖诿衲康煽诖。
這人走后,大家議論紛紛,有的說膽大能賺錢,有的怪技術(shù)分析中看不中用,有的抱怨來了幾個月沒賺到一個子。文胖子和于阿根心里也直犯嘀咕:象呂奇這樣子做單,幾時能如愿?倒不如象中年漢子似的搏一把。見有人拿單子填,二人也躍躍欲試。呂奇正要上前勸阻,鮑買暗中拖住胳膊,小聲道:“讓他們做一回吧!就你那保守勁,都快產(chǎn)生信任危機了!”
“你得記住,鮑買,”呂奇冷笑一聲,說:“別人賺錢并不是你據(jù)以入市的理由,況且剛才那人根本就是拿期市當賭場。”
“對呀,”謝眉也勸道:“盈虧各人事,不可相互影響!
“住口,沒你事!”鮑買轉(zhuǎn)過頭吼了一聲。說實話,這些日子她心里憋的氣可多了,象火藥桶一樣,隨時可以爆炸。不要說謝眉整天在眼前晃來晃去,就是做單頻率太低這個問題,鮑余已經(jīng)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,公司要保經(jīng)營成本,老不做單確實不是辦法。
但不管鮑買怎樣不高興,呂奇卻絲毫不為所動,照樣固守著自己的操盤觀念,令鮑買無可奈何。 |